故事:婆婆从农村搬来同住的第三年,我这本美满平静的家庭被毁掉JSGG.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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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是节水人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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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2 11:33: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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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已由作者:小粒利,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高考完第一天,我在家悠哉地撸猫,门铃突然响了。
  我光着脚一蹦三跳地开了门,我奶奶杜金花和一个快递员模样的人站在门外。
  看到是我开门她明显一愣,伸着头往屋里探了探:“怎么是你在家,你不是上学吗?你妈呢?”
  “出去逛街了。”我没好气地回她。
  “真费事。”她小声地嘟囔着,脸黑得像锅底,从胳膊上挎着的一个小网兜里摸手机,开始给我妈打电话:
  “喂,啥时候回来?没事往外瞎跑什么,净耽误事!”
  “我买的理疗床到了,人家送货的小伙子等着拿钱,你抓紧回来。”
  “16000。”
  “你废什么话,我花我儿子的钱天经地义。快点……那你跟他说,别耽误我事就行。”
  她瞥了我一眼,挂了电话。
  然后我听到我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我跳着折回,是我妈打的。
  “堔堔,妈卧室床头柜里有一万块钱,还有张建设银行的卡,卡号是你生日,你拿着卡去取些钱,凑够16000,给你奶。”
  “妈,那不是你上午取出来留着给我姥做检查的钱吗?”
  “先别管了,先给你奶,听话。”
  我还要再说什么,门口杜金花开始不耐烦的踢门:“快点,拿个钱这么墨迹。”
  然后是快递小哥的声音:“大姨,电视购物这种**的,你最好先准备好钱,省得现凑,浪费时间,我下面还有一车的货要送呢。”
  “好的好的,下次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边穿鞋边问快递员:“什么东西这么贵?”
  快递员扒拉着单子:“是个理疗床。”
  杜金花插嘴:“玉床,真玉做的,说是睡这种床能长命百岁,包治百病。”
  我咬了咬后槽牙,将现金和卡都装在包里,拿眼斜楞着门口的两人:“等着,我去给你们取钱!”
  杜金花见状眉笑眼开,拉着快递员:“小伙子,走,跟我进屋喝茶坐着等,我孙子一会就拿钱回来了。”
  我心里一声冷哼,三两步窜到楼下,在群里吆喝了几个高中同学,找了一家网咖,将手机调整成静音倒扣在桌上,耳麦一戴,外面的世界就与我无关了。
  从家出来的时候两点半,打完游戏摘掉耳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我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99+的未接来电。
  我摸了摸身上的一沓钱和**,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开始往家走。
  果不其然,刚靠近门口就听到屋里我奶奶尖着嗓子正在骂人:
  “你敢说不是你教的?不是你教的堔堔能拿着钱跑了?我从年轻就守寡,一把屎一把尿把儿子养大,现在我老了,房子房子不让我住,我买个床你还心疼成这个样,你是不是想叫我死?”
  “行,我死给你看!”
  “哗啦”一声推拉窗户的声音,然后是我妈和我爸的惊呼声。
  我三两下拧开房门冲进去。
  杜金花一只脚踩着沙发背,一只脚踏在窗台上,做出奋力往上爬的姿态,我妈和我爸一人一边拉着她的衣服。
  开门声让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我妈先喊:“堔堔,快过来搭把手,把你奶扶下来。”
  我站着不动,冷漠的对我妈说:“扶什么扶,她想跳就让她跳啊,多少回了,有胆跳过一次吗?吓唬人成性了。”
  我这话说完,我爸就被原地气成河豚,他松开抓着杜金花的一只手,拽起脚上的拖鞋朝我扔过来:“小兔崽子,说的是人话?那是你奶!”
  杜金花也不爬了,她骑在窗台上,指指我妈,骂道:“你个黑心肠的,你教坏堔堔了,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你这个娘当得真好!”
  又指了指我:“堔堔你个白眼狼,念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我说你妈最近怎么这么横,原来都是你给撑腰,你就好好教唆你妈和我作对吧。”
  她说着一只脚开始往下挪,手搭在我爸的肩膀上:“扶我下来!我告诉你老大,这个家里户主名是你,你才是一家之主!那个床我必须买,你明天带着钱再给我拉回来!”
  我爸唯唯诺诺,把杜金花从窗台上扶下来,开始收拾我:“把钱和卡拿来!反了你了,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我梗着脖子不服软:“一个破床16000,睡了能长命百岁,多没脑子的人能信这些?16000够我姥姥好几个月的医药费了!”
  “你姥是你姥,你姥有你舅舅们养,哪轮到你操心了?把钱拿来!”
  我护着包往后躲:“我奶奶整天从电视上买这买那,屋里堆了一堆没用的,她不心疼钱,我心疼,这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妈的心血,我不能让她这么浪费。”
  我做好了和我爸对抗的准备。
  我今年18岁了,身高175,已经比我爸高出了半个头,无论身高和体格都占优势,所以我心里一点都不发怵。
  我并不爱财如命,我只是不想让我爸再这样放任杜金花对我家扒皮抽血吸髓。
  16000块钱,我爸需要工作2个月才能攒出来,我妈则需要4个月。
  如果非要花掉这16000块钱,那它可以是我家一年的生活总花销,也可以是我姥姥将近半年的治疗费。
  挣钱不易,它应该发挥它最大的价值,而不是杜金花一个电话就易手他人,换来一堆三无产品。
  我爸和我拉扯了许久,打了我无数的巴掌,到最后他累到气喘吁吁,还是没抢过我,气急败坏地骂我是不孝子。
  我毫不客气地回呛他:“那也比愚孝好,至少不会拖累旁人,拖累整个家。”
  我妈走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才不情愿地闭了嘴。
  一屋四人僵持了一个多小时,杜金花到底没能如愿,她瘪着一张嘴骂骂咧咧,最后让我爸送她回家。
  我站在大开的门口,听着他们脚步声渐远,才重重关上了门。
  我说:“妈,你看,拒绝她其实很简单。”
  我妈叹口气,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担忧:“**这个人,哪有这么简单。她今天吃亏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2
  我以为杜金花会像我妈断言的那样,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没想到她只是又纠缠了两天,见我态度坚决,最终骂骂咧咧很不情愿地让快递小哥给退了货。
  接下来好几天风平浪静,她再没登门。
  我们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的是,一周后,一个陌生女人来我家砸门了。
  她先是确认了我们和杜金花的关系,然后气愤难耐地说了一个让足以我们目瞪口呆的消息:我快要60岁的奶奶杜金花,和她独居的父亲苟且在一起了。
  她说她父亲并非单身,她母亲尚且健在,只是因为母亲常年在**弟弟照顾孩子,使得父亲常年寡居。
  她今天忙里偷闲路过小区,临时起意要来看望下父亲,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她父亲和一个老太太搂抱着睡在客厅中央。
  炎热的夏日,两人衣不蔽体,松弛而老态的肢体盘错在一起,让她当场尖叫出声。
  “睡……睡在一起?”我爸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妈……她人呢?”
  “还在我家,她不肯回来,说除非你们亲自去接她。”
  我爸立马往脚上套鞋,还不忘回头喊我:“快,换鞋,就是架、也要把你奶架回来。”
  对方的家和我们住同一小区,我们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我走在最前面,趁着女人翻包找钥匙的功夫,我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传来了杜金花和老头交谈的声音:
  “你说你偷偷走了多好,我给我闺女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你还非要让你家人来,这样不就被更多人发现了?以后在小区还怎么见人?”
  “发现更好,我正好趁这个机会逼他们一把。他们要是要脸,就乖乖给我买床,不给我买,我还天天来你这里,我就是要臭他们。”
  我被我奶奶这种神逻辑气得想笑。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下后,我第一时间把门推开,一眼就看见客厅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崭新的罗汉床,床板翠绿,光滑如石。
  杜金花看到我们蜂拥而入,不屑的瞥了我们一眼,从桌上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擦拭着床板,一边擦一边赞叹:
  “玉床就是好,睡这几天感觉身子骨都硬朗了,可惜我那不孝的儿子儿媳不舍得给我买,我只能来你这儿蹭。”
  我爸气得满脸通红,大步过去拉扯着杜金花往外走,被杜金花用抹布狠狠甩了脸:
  “你放开我,你这个不孝子,你管不着我。”
  我爸憋着火:“就为了睡个破床,你怎么能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丢人现眼?对啊,我就是要给你们丢人现眼!谁叫你们不给我买床?”
  因为房门大开,陆续有楼上楼下的邻居被我们的争吵声吸引着开了门,围在走廊上看热闹。
  杜金花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开始了她蓄意抹黑我们的表演:
  “我老婆子一辈子没享过福,年轻那会一个人拉拔俩孩子,还要下地干活,成天累得腰酸背疼,落了一身病。我就想要个玉床,晚上睡觉通上电能给我按摩按摩,我要求过分吗?你们大伙说说,我过分吗?”
  声泪俱下,就差把“不孝顺”三个字烙在我爸妈脑门上了。
  我妈这人最爱面子,眼下被这样当众羞辱,脸上有点挂不住。而我爸则直接原地发飙,指着我骂个不停,说我多管闲事,让他落了个不孝顺的恶名。
  他又一次去拉杜金花:“妈,回去,给你买,儿子就是****也给你买!”
  杜金花脸上得逞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放,我斜剌里站出来,结实地堵住他们的去路。
  我决定当众揭穿她:
  “奶奶,你要这么说,那咱就捋捋,正好也让在场的叔叔阿姨评评理,看看我妈到底孝不孝顺,看看这床到底该不该买。”
  “你来我家住了三年了,三年里我妈天天老佛爷一样伺候你,没少过你吃也没少过你喝吧?你缺什么东西吗?你什么都不缺,你自己想想这三年你偷偷通过电视购物买了多少东西,有多少包装都没拆就过期了,又一箱一箱往外扔?”
  我又指了指客厅中间的那个所谓的玉床:“这么个破床,连个商标都没有,三无产品,要16000,你眼都不眨一下就下单,你有没有想过我爸妈攒下着16000块钱有多难,就算你觉得我爸妈再亏欠你,你也不能这么霍霍,那是他们的血汗钱。”
  我话音未落,那个老头的女儿指着床质问他:“这床16000?电视购物买的?爸,你真是老糊涂了,你受骗了知不知道?”
  老头嘴硬:“你懂什么?这是玉做的,真玉,不信你来摸摸。这都上电视的东西还能有假?那主持人还是名人呢,他能是骗人的?我看你也和他们一样,心疼钱!不孝子!”
  他女儿气得说不出话,抿着嘴好一会,摸起手机将电话打给在北京的弟弟,最后姐弟俩一致决定,没收老人的**,让女儿代为保管。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开始倒戈,责怪杜金花出的这馊主意,不但没威胁到自己家人,还把老头拖下水,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是老头当场宣布跟她绝交。
  看热闹的人群里也开始指指点点,纷纷数落杜金花倚老卖老,自私自利,不体谅儿孙。
  腹背受敌的杜金花终于溃不成军,灰溜溜地走了。
  我和爸妈一路沉默着回到家,我爸在抽了无数支烟后,突然提议让我奶搬回来住,遭到我和我妈一致反对。
  当初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她请出这个家门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不想再引狼入室了。
  3
  毫不掩饰地说,我奶奶杜金花,是我见过的这世界上最坏的老人,没有之一。
  其实在我上高中之前,我和她交集并不多,她跟着二叔住在老家的镇上,往往只有在节假日的时候我爸才会带着我回去看她,然而就是这样短暂的相聚,她都吝于给我一个笑脸。
  她嫌弃我爸当年为了挣钱抛下她去城里发展,怨我爸不能向我二叔一样膝下尽孝,她的怨气让她自动忽略掉我爸每月按时给她打钱的事实,她也忘了正是我爸省吃俭用寄回家的这些钱,才让二叔顺利成家立业。
  她总是会恶狠狠地对我爸说:“老大,这辈子你没对我好好尽孝,你欠我的,你们一家都欠我的。”
  我爸大约就是因为听多了这种话,才慢慢地由一个明事理辩是非的好男人,变成了愚孝的典范。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杜金花是在我考上重点高中的那一年来我家常住的。
  那时候她和我二婶的矛盾已经发展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据我妈说,杜金花嫌弃我二婶没给她生出个孙子,整天走街串巷说我二婶的坏话,有一次居然还撺掇我二叔和别村的寡妇借肚子生个儿子,把我二婶气得当天就举着斧子把家里窗户和门砸了个稀巴烂。
  好在我二叔三观还没被杜金花带偏,还知道仁义廉耻,他和杜金花爆发了这些年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再加上二婶带着两个孩子以离婚做要挟,最终逼得二叔不得不给我爸打电话求助。
  得知杜金花要来我家的前一天,我妈长吁短叹了一晚上。
  我妈是那种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传统女性,没心眼不会算计,但又特别在意自己的名声,万事小心翼翼,就怕被人诟病,活得特没有自我。
  所以我妈这种人,注定是被人拿捏的。
  她和我爸婚后的前三年,是和杜金花一个锅里吃饭的,她很清楚杜金花的到来意味着什么。
  不过我妈到底还是恪守着作为儿媳妇的本分,给杜金花准备了全套的生活用品,她不想从一开始就被挑剔。
  但是带着怨气而来的杜金花,从来到我家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打算让我们消停。
  她把和我妈这些年因为距离而缺席的婆媳斗争,变本加厉找补了回来。
  嫌我妈做饭不好吃,嫌我妈烫头买衣服,甚至连我妈用洗衣机洗衣服,她都要指桑骂槐说我妈懒到家。
  在她的眼里,我妈就该是个木偶,任由她操控。
  这些我妈都能忍,毕竟她要维持一个家庭的稳定。
  可有些事,就不在我妈的掌控之内了,比如杜金花热衷和邻居引战这个毛病。
  在杜金花这种人的认知里,任何事,不占便宜就是吃亏,更遑论其他了。
  她在阳台晒着太阳打瞌睡,楼上突然晒被褥床单挡了她的光,她“呼哧”一下窜过去,拉开窗子仰头和人对骂。
  她早起的时候,可以在楼下扯着嗓子高谈阔论,丝毫不顾及会不会扰人清梦,但是当她睡懒觉的早上,楼下发出一丁点交谈声,她便披散着头发趴在窗台上对着下面吐唾沫。
  我妈爱干净,家里的快递箱饮料瓶一般都要当天扔到垃圾桶,从不积攒。然而有一天杜金花无意发现我妈前脚扔掉的快递箱饮料瓶,后脚就被小区一楼的老太太捡走卖掉换钱,她心里就开始不平衡了。
  她尾随我妈,然后守在垃圾桶旁,一看到那老太提着编织袋出来,她就快速的将我妈扔掉的垃圾再捡起来,宁愿拖着扔到更远的垃圾桶,也坚决不让老太捡走换钱。
  为此两人曾经上演了我们小区最轰动的一场对峙,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为了一捆快递箱子,叉着腰,隔空对骂。
  这种败好感拉仇恨的事情,杜金花无比沉醉其中。
  毫不夸张地说,自从杜金花来到我家,短短三年,几乎把街坊四邻得罪个遍,我妈十几年积攒下来的人气都被她败光。
  杜金花和邻居冲突最大的一次,是在我上高三那年。
  起因是晒衣服。
  杜金花洗衣服从来不用洗衣机,她觉得洗衣机是懒人的标配,自然而然,她洗过的衣服也不会专门再去脱一次水,每次都湿淋淋的从水里捞出来,简单拧几下就挂到阳台外面。
  她才不管楼下是不是晒着被褥。
  滴滴答答的水柱淋湿了楼下快要晒干的被褥,楼下的人不乐意了,敲门来找。
  这次杜金花很不幸运,她遇到的是个刚搬过来没几天的新租客,一个同样战斗值爆表的老太太。
  老太太姓张,是专门过来帮着儿子儿媳看孙女的,看着天气不错,她一早就将家里的两床夏凉被洗了放太阳底下暴晒,等中午孙女睡了想去收被子,才发现被子又被洇湿了一大片。
  她气冲冲地上去找,被杜金花无嚣张的态度激怒,她气愤地冲上阳台,将杜金花那些湿漉漉的衣服一把拽下,手一杨,衣服被扔到一楼的绿化带里。
  杜金花气得原地蹦高,但面对着身宽体胖又比自己年轻几岁的张老太,她还算有自知之明,没敢动手。
  于是在这场较量中,杜金花最终落得个惨败。
  但是杜金花这种人又怎么肯咽下这口气,她开始记恨上了张老太。
  4
  都说冤家路窄,没几天两个老太在小区广场遇上了。
  那时候杜金花正混在人群里跟着学跳广场舞,她天生四肢不协调,别人跳得风姿绰约,她跳起来就同手同脚,怎么也学不会。
  这让她心里憋着一股邪气。
  偏偏这时候张老太五岁的小孙女骑着平衡车在广场上玩得起飞,一不小心就闯进了广场舞的队伍里。
  小孙女的车子碰了杜金花的脚,杜金花眼一瞪,认出了这孩子是楼下张老太经常牵着的那个。
  她先是呵斥:“谁家的熊孩子,眼瞎了吗不看路,专往我身上撞!”
  明着是在骂孩子,眼睛却滴溜溜四处瞟,找寻张老太的身影。
  张老太从远处小跑着过来,看到一脸怒气的杜金花旁边,是扶着车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孙女,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杜金花依然口无遮拦:“挺大个人,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连个孩子都看不好。再看不好,我一脚给你踩死了,也是你活该!”
  这话说的有些恶毒,张老太不能忍,上去一拳就把杜金花推倒在地。
  杜金花登时哑火,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样一拳放倒,让她相当没脸。
  她屈辱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邪火乱窜,她愤怒的眼珠子瞄来瞄去,最后定格在还在擦眼泪的小女孩身上。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同手同脚地跳着舞,却在十分钟后,在小女孩再一次骑着平衡车飞奔而来的时候,用尽全力,快准狠的一脚踹向女孩。
  小女孩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整个身子跟随着车子一同倾斜着倒地,粗粝的地面将半边身子擦破,露出通红的肉来。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小区广场上回荡。
  我那时正坐在窗边刷题,听到哭声还特意往外面看了看,黑压压的人群里,似乎起了不小的躁动,远处隐约有救护车的鸣笛声。
  我家的门很快被敲响,张老太拉扯着被胖揍了一顿的杜金花,来我家讨要说法。
  我妈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赶紧撵着我爸带上钱去医院,她留下来安抚盛怒的张老太。
  医院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女孩大面积软组织挫伤,皮肤擦伤,小左锁骨中断骨折,需要住院治疗。
  张老太的儿子儿媳是做个体生意的,受伤的小女孩是他们冒着高龄风险拼下的二胎,一家人宝贝的要命,面对这样的结果,两个人怒火攻心,扒着我家门叫嚣着要活剥了杜金花。
  最后还是警察和物业出面,才平息了两口子的愤怒,两家人坐下来协商,我们家承担小女孩所有的治疗费,外加营养费一万块钱。
  协商完毕,两口子赶去医院照看孩子,这时候一直将自己反锁在卧室的杜金花探头探脑地出来,满脸的嚣张:
  “敢和我斗,这就是下场!下次再惹我,我还踢,踢死拉倒!对付不了那个老的,我还对付不了小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手几乎要握不住笔,我从屋里冲出来,对杜金花喊:
  “奶奶,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法律存在的?如果今天这个小女孩伤得再严重一点,如果不是我爸妈一直请求私了,你今天就被抓去吃牢饭了。你得意什么?快60岁的人了,对一个小女孩下这么重的手,你觉得光荣?”
  杜金花眼梢斜楞着我:“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自己解气就行!对,真解气,解恨!”
  我把目光投向我爸,我希望他此刻能站出来,约束下杜金花。
  可我爸只是闷着头抽烟,一根接一根。
  我无语到原地暴走,回到自己的卧室,将书本重重摔在地上。
  受伤的小女孩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出院后一周,他们一家新找了住处,搬离了我们小区。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更多的麻烦接踵而至。
  首先是我家晾晒在阳台外面的衣物开始莫名其妙的被喷墨水,我家楼道的墙上门上,被用颜料涂得乱七八糟,窗台上有被人扔石头的痕迹,门上有砖头砸出来的凹痕。
  再接着,杜金花好几次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被不知哪里飞来的鸡蛋砸中,蛋清蛋黄带着鸡蛋壳黏在她头上身上,狼狈不堪,可她捂着头骂骂咧咧大半天,也不知道动手的是谁。
  那段日子我们一家人都紧张兮兮的,我妈和我爸开始吵架,都在怀疑是不是对方在外面惹是生非得罪了什么人。
  环境以及心理的压力,严重影响了我的学习,在高三第一次摸底考试的时候,我的成绩倒退到班级20名开外。
  我爸急得不得了,不得不连着请了三天假,和物业一起蹲守,才成功逮到了作案人。
  是一群正在读初二的学生,由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带领着,对我家以及对杜金花展开的报复。
  毫无疑问,那个男孩就是之前受伤小女孩的哥哥,他说他要给自己的妹妹报仇。
  我爸在物业的帮助下,费尽周折终于联系上了张老太一家,我们带着礼品上门,在我们的诚意沟通下,他们对男孩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男孩松口说以后不会再去搞破坏。
  然而,当我们疲惫的回到家,杜金花却不乐意了,她扭着我爸的耳朵,逼我爸说出张老太的新家的位置,并扬言要去狠狠的收拾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孩。
  她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恼怒得七窍生烟。
  我指着杜金花,第一次恶狠狠地威胁我爸,我让他尽快把杜金花送回到老家去,不然再这样下去,高考我可以不用参加了。
  我妈也终于硬气的和我站在了一起,声讨杜金花对我家带来的恶劣影响。
  那时候已经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爸顾念着我的前程,硬着头皮给二叔打了电话,却遭到了二叔的极力反对。
  二叔说,真要回来,他这个家估计就散了。
  最终我爸无声地挂了电话。
  老家回不去,这里又不欢迎她,我爸一夜愁白了头。
  第二天一早,我爸经过我妈的同意,去房产中介那里给杜金花单租了一套小平方的房子,和我家隔着三栋楼的距离。
  搬家的那天,杜金花哭天抹泪骂了一路,将我们家这点家丑弄得人尽皆知,出尽了洋相。
  所以,我和我妈是绝对不会再让杜金花重新住到我们家里的。
  5
  玉床事件后,我爸也终于醒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味的愚孝了,他尝试着和杜金花约法三章,除了吃穿用度,他每月像发工资一样按时给杜金花固定的零花钱。
  杜金花不愿意,跑到我家大闹了几次,见我爸态度坚决,只好悻悻而归。
  一个月后,我收到了向往已久的南方一所985院校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时间在忙碌和期盼中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我大学报到的日子,我收拾了行囊,开始我人生第一次的远行。
  再见到我奶奶杜金花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后的寒假了。
  小半年不见,她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烫了头,抹了粉,连原本稀拉的眉毛都精致起来,脖子和手腕上套着珍珠链子和镯子,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气十足,倒有点风韵犹存的感觉。
  我趁着洗碗的功夫挤到厨房,问我妈:“奶奶最近没再作妖吧?”
  “没有,刚开始还经常说钱不够花天天堵着你爸要,最近几个月也不要了,也不上门了。”
  我“哦”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杜金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哦,还有个事。”
  我妈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凑近我,压低了声音:“上周我去市场买菜,门口有个老头,带着副眼镜,长得和老师似的,手里拿着张照片逮人就问,见没见过照片上的人,知不知道她住哪个小区。我上去看了看,那照片上的老太太,好像是**。”
  我一惊:“确定是奶奶?”
  “特别像,嘴巴下面也长了个痦子。”
  “跟我爸说了?”
  “说了,你爸这些天厂子里忙的连轴转,还没顾上问你奶。我给她送菜的时候倒是提了一嘴,她骂我眼盲心瞎抹黑她。”
  我妈说完不放心的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你就在家呆几天,可别再惹她,真有事我和你爸来处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在家过了几天躺尸的日子,我觉得无趣,便约了高中同学一起去网咖打游戏。
  我和同学在百货大楼前面的广场碰上头,然后一起步行前往网咖,大约走了十来米,同学突然指着对面人行道上一个身影问我:“那是不是**?”
  我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是我奶奶没错。
  只是她急匆匆的,要去哪里?
  我盯着看了一会,目光落在她身后一个老头身上。
  那老头有些奇怪,他跟在杜金花的后面,刻意的将两人的距离保持在五米左右,样子像极了跟踪。
  我第一反应是,该不会遇到抢劫的了吧。
  然而下一秒,老头却在一段人群稀少处突然加快了步伐,赶超并挡在了杜金花前面,随即两人开始拉扯,像是起了什么争执。
  我朝同学使了个眼色,然后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口罩一戴,快步冲到对面的马路。
  我装作系鞋带,蹲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竖着耳朵听。
  “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儿子很凶的,打人很厉害,你再这样纠缠我,我让我儿子打你个半身不遂。”
  “你把我的钱还回来,我就不纠缠你了。”
  “那些钱都是你心甘情愿给我花的,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你吃到肚子里的东西还能再吐出来?”
  “我给你花钱,是因为你说要和我处对象,你拿了我的钱就躲起来不见人,你这是骗子行为,是骗婚。”
  “什么骗婚?我不是也陪了你好几天,你花钱不是应该的?谁谈恋爱不花钱?”
  “你……你……你这个骗子,那是我的养老钱,我要去告你!”
  “你快告去吧!你要是不嫌给你儿女丢人你尽管告,反正我没钱还你。”
  杜金花说完这句话扬长而去,留下老头原地催胸顿足。
  我震惊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同学指着杜金花远去的背影,问我:“跟不跟?”
  我说:“跟”
  这一跟就跟到了公园门口。
  杜金花站在门口,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老头从公园里出来,亲热的拉着杜金花就往里走。
  我和同学面面相觑,同款黑人问号脸。
  “**这是,老房子着火,谈恋爱了?还脚踏两只船?”
  我拉着同学往公园冲:“听听就知道了。”
  进到公园,拐个弯就看到杜金花和老头正弯腰擦着椅子,老头还特体贴的将自己的围巾垫在杜金花的屁股底下。
  两人手握着手,坐的及近,倒真有黄昏恋那内味儿。
  公园空旷无遮挡,近了容易被发现,远了只能看到两人的嘴巴在动,根本听不到在说什么。
  我急中生智,用我的手机拨通了同学的手机,然后朝他使了个颜色,他秒懂,拿着手机慢悠悠的晃悠到杜金花周围,趁人不备将手机丢在了座位下面。
  “咱俩处对象的事,你跟你家里人说了吗?”是老头的声音。
  “说了,他们不愿意,说对不起他们死去的爹。”
  “那怎么办,我老孟对你可是真心的,而且我觉得咱俩挺有缘,婚介所给我介绍过好几个对象我都没看中,那天在公园你一和我说话我就觉得魂都被你勾走了。这么着,你再给你家人沟通沟通?”
  “其实吧,也不是不能沟通,就是……哎,怎么说呢,我那儿媳妇贪财,想多要点彩礼。”
  “彩礼没问题啊,结婚肯定要彩礼嘛,你放心,我有存款,还有退休金。”老头得意洋洋的炫耀。
  “孟大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回去再跟我儿子儿媳谈谈,你等我消息。”
  杜金花用椅子上站起身,突然弯下腰,摸着膝盖叫唤:
  “哎呦又疼了,孟大哥,你说我全身都咯吧咯吧响怎么回事?我儿媳妇说是缺钙。”
  “缺钙啊?那得吃补钙的,走,前面就有大药房,我给你买点补补。”
  同学从座位底下捡起手机,意味深长的对我说:“**不对劲啊。”
  我挠了挠头皮,何止是不对劲,按照她老人家这个走向,简直就是在犯罪。
  我正在思量要不要告诉我妈,我妈电话突然打过来:
  “堔堔,你这几天先住在你同学家里吧,别回家了。”
  我从我妈的语气里听出了她刻意隐藏的一丝慌乱。
  我意识到我妈有事情瞒着我,便假意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拉着同学打上出租车就往家赶。
  司机在距离小区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靠边停下:“小伙子,就送到这里吧,前面小区有闹事的,堵得水泄不通。”
  我和同学下了车,撒丫子就往小区跑。
  费力扒拉开人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区门口拉着一条白色的横幅,上面粗黑醒目的字体写的是:“无耻老太婆骗婚骗财,家父讨要无果羞愤自尽。”
  大门左手边,一个人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戴眼镜老头的遗像,而在他的身侧高高竖起的,赫然是放大的杜金花的照片,上面用红笔打着一个大大的叉号。
  我想起我妈昨天跟我说的,她在菜市场看到的那个拿着照片四处询问的戴眼镜老头,该不会就是遗像里的这个吧?
  而稍后围观群众的话很快就印证了我的猜测。
  原来老头是在菜市场上和杜金花认识的,杜金花对他嘘寒问暖,还经常去他家帮忙做饭,让独居多年儿女又不在身边的老头渐渐有了再婚的念头。
  老头有了这种想法,就开始想方设法的对杜金花好,买礼物,给零花钱,最后在杜金花的哄骗下,还给了她两万块钱,说是确定两人恋爱关系的钱。
  结果杜金花收到钱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打电话也不接,老头才慌了,拿着手机上唯一的一张他偷拍下来的照片,在两人相遇的菜市场四处打听。
  春节回家探亲的家人从老头的情绪中发现了端倪,再三询问,才发现老头居然连对方住哪里都不知道,愤懑之下抱怨了老人几句,老头羞愤难耐,坐车回到农村的老家,从农资站购买了农药,给自己灌了下去。
  老头去世,家人咽不下这口气,将杜金花的照片打印出来张贴的四处都是,并借助于网络,终于打听到了杜金花的住址,家人一合计,就大张旗鼓弄了这么一出。
  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妙,顾不得同学,拔腿就往家跑。
  刚跑到一号楼的拐角处,就听见门厅处传来我妈的声音:“你们放开,有话好好说。”
  “说你妈,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抓不着老太婆,你们都去我父亲遗像前跪着去!”
  伴随着骂声,几个人从门厅出来,我看到我爸妈被他们夹在中间,连拉带踹。
  我妈额头上的乌青刺痛了我的眼,我怒吼着冲上去,拼命想要把我妈拉出来。
  我妈瞪着惊恐的一双眼:“不是让你在同学家住几天不回家了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对着带头的那个人咆哮:“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有什么权利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再不放开他们我就报警!”
  话音未落,我左眼感受到重重的一拳,顿时头晕目眩,跌坐在地上。
  “报警?你赶紧报啊?在这废什么话?”
  他们说完,当我不存在一样,继续推搡着我爸妈,往小区门口走去。
  我摸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拨打了110。
  110赶到现场的时候,杜金花也提着大包小包的保健品从公交车上下来,她看着里外三层的人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外围眼尖的群众一眼认出,立刻被扭送到民警面前。
  罪魁祸首既已归案,那些人自然放过了我爸妈。
  警察对那些人扰乱治安的行为进行了一番处罚后,当场受理了他们对杜金花诈骗罪的指控,并要求他们一行人到派出所做笔录,以便尽早立案。
  杜金花被列为犯罪嫌疑人。
  人群缓慢散去,我和同学分别扶起被迫跪在地上的我爸妈,搀扶着回到家。
  我爸一路都在哭,等把他扶到沙发上,他终于情绪崩溃,抹着泪,催胸顿足地说都怪他,全都怪他。
  原来我爸在两个月前就发现了杜金花的不对劲。
  那天他下班买了些水果给杜金花送过去,推开门就看到客厅里摆放着一个崭新的床,翠绿的面板,正是那个让杜金花心心念念的玉床。
  杜金花跟我爸炫耀,说这是她自力更生凭本事挣来的。
  不光如此,她还把钱包和柜子统统打开,给我爸显摆她凭空多出来的钱、衣服和保健品。
  当得知这些东西全都是杜金花通过给人许诺结婚骗到手的时候,我爸是相当震怒的,他心目中关于母亲的所有那些美好的记忆,在那一刻荡然无存。
  他们母子两个爆发了一场空前激烈的争吵,最后我爸被杜金花拿着擀面杖追到楼下,落荒而逃。
  他心里是想管的,可是已经管不了了,即便他提出自己出钱,让杜金花买将这些东西的花费还给对方,杜金花都不答应。
  我爸说其实我妈告诉他菜市场门口有人拿着杜金花的照片打听的时候,他心里就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他那天还特意给公司请了假去劝杜金花,杜金花却根本不当回事,让我爸把心放到肚子里,那老头永远都找不到她。
  我奶奶杜金花,她是真的没见识过网络搜索的强**,才敢如此大放厥词。
  事实证明,人总要为自己的无知和嚣张买单。
  小区门口的那一场大张旗鼓的闹剧,在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后,迅速膨胀,引发了极大的社会关注。
  张老头,孟老头,王老头……所有那些被杜金花哄骗过的老年单身男性,似乎一夜之间都想明白了,他们放下之前的一切顾虑,在家人的陪伴下,纷纷到派出所给杜金花的罪证添砖加瓦。
  杜金花一如既往的倔强:“谁说收了钱就一定要嫁给他们了?处了两天处不下去还不兴分手了?”
  “钱都是他们自愿给我花的,我没逼着他们给我花,他们这些老头子就是贱,花了钱没达到目的就来告我,坏心肠!”
  法律总是无情的,即便杜金花再能狡辩,在大量的人证物证面前,她最终也难逃法律的制裁。
  律师跟我爸说,按照目前的证据来看,杜金花将以诈骗罪的罪名被判处**6-10年。
  我爸到底不忍心,快60岁的人了,万一真的被判个十年,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活着从里面出来。
  为了能让杜金花从轻减轻处罚,我爸咬牙卖掉了我们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房子,然后拿着房款,一家一家的去受害老人家里求情,自愿退赃,只求能得到法律上的宽恕。
  在我爸的努力下,杜金花最终得以减轻处罚,被判了4年零4个月。
  杜金花被判刑后的第一次探监,我也跟着去了,我站在旁边,看着我爸一字一顿地对杜金花说道:“妈,为了能让你减刑,我把房子卖了,钱都赔给人家了。”
  “妈,这是儿子唯一能为你尽的孝了,你别再怪我亏欠你了,我为了你,家都没了。”
  我奶奶杜金花,终于难得了流下了忏悔的泪水。
  婆婆从农村搬来同住的第三年,我这本美满平静的家庭被毁掉
  有一句耳熟能详的话是这样说的:家有一老,犹有一宝。
  可是很多人都忽略了它的下一句:家有一老,犹有一贼。
  很不幸,我家属于后者。
  但是也无需沮丧,心怀正道之光,风雨过后总会见彩虹。
  愿我奶奶杜金花,四年之后能脱胎换骨,成为一个人见人爱的可爱老太太。
  那时候,我想我会拥抱她。(原标题:《老人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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